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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启哲
题材“撞车”不算，最近电视剧的名字也高度雷同。观众刚搞清楚《我是真的爱你》《原来我很爱你》是两部剧，又要忙着分辨热搜上的《你微笑时很美》和《对你的爱很美》有何不一样。刚送走《你是我的城池营垒》，又迎来《你是我的荣耀》。更不必说《陈情令》带出的一众“令”字辈，以及仙侠剧、古装偶像剧扎堆的“××行”“××歌”“××赋”。且不说剧集品质水准是否过硬，光是面目相似的剧名就很难让观众提起兴趣。剧名本是一部作品的“门面”，起得好，宣传效果事半功倍。可什么时候开始，影视主创连一个说得过去的名字都懒得起了？
其实，影视片名、剧名“撞车”并非当下市场的新问题。伴随着市场的繁荣和互联网平台的崛起，影视剧产量大增。产能暴涨背后，一批从业者压缩了作品打磨周期。相应的，与其说是片名剧名“撞车”，不如说在信息不完全对称的情况下，靠片名剧名“蹭热度”，用相似度“骗”观众走进剧场。比如2010年《人在囧途》爆红过后，徐峥导演的“囧”系列还在路上，《车在囧途》《真爱在囧途》等一批“囧”片扎堆出现。这当中，创作惰性有之，但更多的是一种借力成熟品牌的投机心理。
当然，这种借片名剧名营销的方式没过几年便不再奏效。影视市场的逐步成熟，也让观众不再仅凭剧名冲动消费。然而，从题材到剧名的“撞车”却并未停止。有的剧名相似，但题材内容“南辕北辙”。比如《我是真的爱你》聚焦的是职场女性生育的话题，《原来我很爱你》则是爱情偶像剧。有的不仅剧名像是孪生姐妹，作品对标的观众也是同一批。比如《你是我的城池营垒》与《你是我的荣耀》同是甜宠爱情剧，只不过男主角一个是特警，另一个是航天工程师，试图用职业属性来为老套的爱情偶像剧增添新鲜感。还有些甚至于无法归类，让人怀疑是用“爱”“美”等高频字排列组合而来的。如果说容貌过分追求大眼高鼻的统一标准，被网友吐槽为“网红脸”，那么把爱、恋、美这些字眼生硬搬进剧名的创作者，也暴露出作品内涵的空洞——除了青春颜值和甜腻爱情，别无他物。
盘点记忆中的经典电视剧，剧名不但简洁有力，同样高度提炼了作品主旨内容，方便观众记忆。《渴望》道出改革开放后人们压抑许久的情感需求；《潜伏》点明地下工作者与敌人较量的剧情主线；《亮剑》则将主人公李云龙率性豪迈的个性展现无遗……哪怕在当下，引发话题性、品质过硬的作品无一不拥有响亮剧名，一目了然：《觉醒年代》呈现的是五四运动到中国共产党成立初期一批“觉醒者”的群像；《我在他乡挺好的》一看剧名便知是讲述异乡打拼人的故事。只有奔着精品而去，才会从故事内容到演员演技，乃至剧名海报都层层把关，反复推敲，力争“无一短板”。
可以说，如今剧名“撞车”频频，归根结底是部分主创草率敷衍的创作态度使然。内容品质本身缺乏亮点，想以剧名凝练思想也难为“无米之炊”；流量明星的名字已是收视保障，何须绞尽脑汁用剧名为观众制造“记忆点”；更何况，一批偶像剧、仙侠剧像是填补平台档期的流水线产品，依靠粉丝做数据、营销买热搜完成短期KPI足矣，剧名更成为“最微不足道的小事”。
只是，那些为剧起名“随便”惯了的内容创作者，等到观众成长、流量效应和花式营销失效之时，他们还能“正经”起来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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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-08-0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