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婧仪：中国式母女关系，是一种互相“挑战”的亲密

《关于我妈的一切》剧照

“母女俩是最亲密的人，但又总是你挑战我、我挑战你，这其实是因为女儿知道，妈妈永远不会被自己气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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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我们总是把自己最坏的脾气留给最亲近的妈妈？正在上映的电影《关于我妈的一切》，回答了这个问题。

《关于我妈的一切》，讲述了母亲季佩珍忍着病痛、在生命倒计时里仍旧操心一家人生活的故事。张婧仪饰演的叛逆北漂女孩李小美，从逃避母亲，到一点点重新理解与珍惜这位最亲近的人。

接受中青报·中青网记者专访，22岁的演员张婧仪说，季佩珍很爱自己的女儿，很有责任感，是家里的支柱。她很想走进女儿的世界，但女儿起初并不乐意。这部电影呈现了最经典的中国母女关系——“母女俩是最亲密的人，但又总是你挑战我、我挑战你，这其实是因为女儿知道，妈妈永远不会被自己气走”。

一点倔强，一点执着，这是张婧仪眼中“李小美”的性格底色，在她看来，李小美就像是一面镜子，从中能看到自己的影子。

以高口碑青春剧《风犬少年的天空》中“李安然”一角出道，张婧仪刚刚从北京电影学院2017级表演系本科班毕业，22岁的履历表上已有了《我要我们在一起》《理想照耀中国》《1921》等影视剧作品。

出生于湖南邵阳的张婧仪，小时候总待在母亲开的女装店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。虽然外表看似安静乖巧，但性格颇有几分男孩子气。

自认为泪点很高的张婧仪，看完《关于我妈的一切》剧本后瞬间泪目，“当时就觉得我可以演李小美”。在张婧仪看来，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母女之间的故事，“很日常，是我生活中都能看得到的。但她们之间的相处最打动我，我觉得就是我和我妈妈的日常”。

电影中，母亲季佩珍是全家的“灵魂支柱”，对家人的照顾无微不至；李小美是妈妈眼中的乖孩子，内心却有着一股不愿意被管束的叛逆劲儿：李小美国庆假期从北京回家，妈妈为了弄清楚女儿的感情状况，翻手机偷看相册；季佩珍和丈夫从青岛开车去北京看望女儿，车座后塞满了精心准备的食物；到了北京也不歇着，踏进房间就开始动手收拾，连垃圾桶里的“可疑”烟头都要翻出来放在桌上质问女儿。

许多观众看完电影惊呼“这是我没错了”“这就是我妈本人”。导演赵天宇表示，团队在前期筹备中累积采访了40对母女，以大量采访、前调获取的真实生活故事为基石，在故事中倾注最真诚的情感。在日常相处中，亲情与自由之间的是非曲直一一浮现，争吵与理解、束缚与摆脱，妈妈和女儿都在各自寻找关于“爱”的答案。

电影中，季佩珍确诊患癌，生命还剩三四个月，过去的母女矛盾、家庭纷争在病魔和时间面前变得微不足道。母亲抓紧时间想把感情和工作脱离正轨的女儿拉回来，女儿既无奈又心酸：“她都这样了还管我。”

张婧仪很能理解李小美在影片中呈现的崩溃情绪与成长轨迹。“她在一开始觉得自己是有靠山、有保护罩的，在妈妈患病后，突然一下好像失去了所有。”李小美的成长和改变其实很强烈，但并不外露。“小美始终不是一个会表达爱的人，她对妈妈的爱的转变，不是从此以后开始天天跟妈妈表达我有多爱你，而是更懂得珍惜陪伴妈妈的机会。她的表达是轻微的，却是行动的。”

张婧仪印象最深刻的一场戏，是李小美和妈妈在床上玩手指。那场表演完全是即兴的，导演当时说需要两人展现属于母女关系的状态，“徐帆老师说，‘我来教你一个我小时候会的游戏’，于是我现场学，这个镜头就被捕捉到了”。

对于影片中呈现出的“真实感”，张婧仪说，自己在拍戏时不会把台词背得太死，也不会提前设定好要做什么动作，但一定会搞清楚这场戏最需要做的事情是什么。“我觉得真实感就是不那么用力地去塑造，当下流露就好。”

张婧仪认为，表演中的情感体验比表演技巧更重要，“不能急，宁愿慢一点，但要真的有感受的过程”。在《关于我妈的一切》拍摄后期，由于情感浓重，张婧仪有时会因为入戏过深而心情不佳，“心情不好身体就不好，后期我一直过敏，每天长各种疹子，吃着药去拍。”但这一状态，也造就了李小美戏中低落状态的呈现，张婧仪觉得，“刚好”。

回忆踏上表演道路的初心，张婧仪觉得，自己最初是出于好奇，“觉得好玩，想尝试”。参加艺考、顺利通过，一路走到现在，张婧仪觉得自己适应了演员这个身份，也逐渐习惯了当下的工作、生活模式。“学校里的学习，其实是在告诉你什么是表演，就是像你迈入一个脚，后面就需要自己在剧组去拍摄、去积累”。

张婧仪笃定，一个好演员的标准，首先要喜欢，不能仅仅是完成任务，也要真挚，“真挚才能打动观众”。

余冰玥 中青报·中青网记者 沈杰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