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女演员的有限作家:R. BALKI.
近期,演艺界一大批明星的人设因为违法违规、失德失范等崩了,粉丝接连“塌房”,让现实中的追星成了一件很谨慎的事。这些年,虚拟偶像市场风生水起,它们一拔电就下班,看起来是“可控”的。这样的背景下,有观点认为,虚拟偶像的春天或将到来。但也有声音表示,并不见得。
关于“虚拟偶像”,可能还需要做一点科普,一般会给它们加一个定语“二次元”,它们的受众大多是“Z世代”(多指1995年至2009年出生的一代人)年轻人。2021年春晚,虚拟偶像“洛天依”就曾登上央视舞台,“出圈”进入主流视野。 一般来说,虚拟偶像基于算法,通过绘画、动画、CG技术等,在虚拟、现实场景中实现非真人的歌舞表演或其他展示。自虚拟偶像概念问世以来,从初音、洛天依开始,形式上已经几经更新迭代,今天的虚拟偶像已经成为科技同商业、文化完美结合的一种产物,并且从个人发展出团体组合,比如虚拟偶像团A-SOUL,其在社交平台上除了团体账号外,五位成员各自的子账号粉丝也都超过百万。
虚拟偶像的身影目前已经开始遍布B站、微博、小红书、爱奇艺等各平台。据悉,截止到今年6月,入住B站的虚拟偶像、主播就有32412个,同比去年增长了40%。“我是来自未来的翎”是虚拟偶像“翎_LING”在社交平台上的个人简介,去年5月出道,粉丝量一万。她有着细挑的眼梢,淡淡的妆容,高高竖起的发髻,自带古风气质,日常发布跟普通博主并无二致,逛故宫、看展览、打卡,偶尔也跟朋友喝酒唠嗑,也会用热词,比如“高质量自拍”等,目前已经登上Vogue杂志,接到了汽车广告,还参与过综艺节目。另外,虚拟偶像博主AYAYI甚至还跟明星有过互动,跟正常的美妆时尚博主一样发发搭配照、自拍等。 真人明星充满不确定性,那虚拟偶像就可以人为地修正成“完美偶像”?也不一定。多次出现的虚拟偶像翻车事故,说明了一点,“只要由人操控或者有人设,就会有“塌房”的可能”。
眼下的虚拟偶像跟真人并不能完全分离,限于技术的普及运用,虚拟偶像背后大多都会匹配“中之人”(即虚拟偶像背后的真人配音者)来操控。“中之人”还需要动作捕捉技术来配合虚拟偶像的直播、MV视频、舞台表演等,而除去操作虚拟偶像的模型表情,还需要把控好人设,留下符号印象。
有粉丝是因为“中之人”的临场表现和潜力而喜欢上虚拟偶像的,另一方面,因为有人的存在,也同样埋下了“翻车”的风险。比如,A-SOUL的一次亮相中,“中之人”对二次元文化并不了解,造成代表人物的人设翻车;A-SOUL既然是虚拟的,其日常发布内容的第一句为“(运营代发)”字样,仍然是人在操控,引起不少网友反感;李佳琦和洛天依也曾在带货直播中出现“洛天依假唱事故”,当时二人互动说完产品广告词后,洛天依表演了一段歌舞,但由于技术故障,观众只见其人却不闻其声。
纵览多个虚拟偶像的账户就会发现,它们大多有一个功能就是“带货”,说到底,还是商业变现。与真人明星一样,也容易人设崩塌,此外还带来了新问题:虚拟偶像无法替代现实生活中的人,难以给消费者以真实的反馈。例如,虚拟偶像“翎_LING”在完成自己的第一次口红带货推广后,就被用户吐槽“不真实”。用户认为,虚拟偶像带货化妆品和护肤品欠妥,无法真实表达产品的使用体验。而令更多网友难以接受的是,“翎_LING”的人设为喜欢京剧、毛笔字和太极国风文化的中国女孩,却选择与中华文化不太搭边的国际大牌合作。
其实,虚拟偶像市场的发展还存在不少“行业痛点”,比如那些在社交平台上试图以普通人状态存在的虚拟博主们,其评论中常有人问“为什么永远一个表情,特别假”,有懂行的网友回复说,换表情的成本是很高的。据悉,一般来说,虚拟偶像制作一首歌时长的成本就在十万元左右。如果结合歌曲、舞蹈以及MV内容,成本即可达100万元;如果要举办虚拟偶像的专场演唱会,成本高达2000万元。不少虚拟偶像的社交平台已许久没有动静,比如在《明日之子》决赛中差点打败毛不易的虚拟偶像“赫兹”,微博已停更半年;曾登上《乐队的夏天2》的RICHBOOM发行的专辑反响平平…….
虚拟偶像是基于大数据、算法、定制来迎合市场,满足粉丝和商业利益需求的。虚拟偶像的本质,是以虚拟形象实现粉丝幻想的自我投射。然而,无论是真实偶像还是虚拟偶像,其落脚点都是“偶像”,同样要面临着粉丝、公众以及监管的约束,而虚拟偶像的发展更因多种人为因素而充满多重不确定性。
扬子晚报/紫牛新闻记者 孔小平